&esp;&esp;魏妆腰肢酸软,抬起勺子来都觉得慵松费力,用着粥却是胃口极好的。
&esp;&esp;回想昨夜被谢敬彦颠-鸾-倒-凤地伺弄,心里未免又羞又惊异。所谓权臣,原来他不止在朝堂之上凌厉狠绝,在闺房-情-事上更是狼子野心呢。
&esp;&esp;等到用完鲍鱼粥后,她便转去了花房,准备歇息半日,午后再去簇锦堂做事。
&esp;&esp;王吉走进来,给魏妆递了一枚精致的锦缎荷包。迎面见少夫人姝媚娇颜,都堪堪稀罕了一瞬,魏家小姐本身就够美的了,嫁给公子之后却是越发地惹眼起来。
&esp;&esp;王吉也不好意思多瞧,只恭敬道:“公子让小的转述少夫人,说之后这种赌约还可以再来点。他认赌服输,输得心服口服。”
&esp;&esp;书童边说边腹诽纳闷,以三公子如渊谋略,可有哪次赌约不赢的?除非他故设陷阱。
&esp;&esp;今早看公子输了之后,却周身若清气浮旋,神采奕奕,凤眸敛芒,分明情致甚好。
&esp;&esp;魏妆默:真是得了甜头还卖乖,叫他蹬鼻子上脸了。
&esp;&esp;她昨夜为了套谢敬彦的钱,的确欲擒故纵给了他机会,早知道那般“受欺-辱”……算了,为着荷包内的三千两银票,暂时还可忍。
&esp;&esp;幸好只应了他这个月。然而还有十来日消受。
&esp;&esp;魏妆嗔道:“告诉他,此一时彼一时也,别想之后。还有……夜里须早些个时辰回来!”
&esp;&esp;“喏。”奇怪这酸甜不明的口吻啊,听得王吉挠挠头,紧忙跑去回禀也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午后魏妆补足了元气,便乘车去了永昌坊的簇锦堂。刻制的牌匾已经送过来了,魏妆核对过尺寸与字体无误,便让崔婆子先移去廊下擦拭,待开业那天再正式镶了红彩挂起来。
&esp;&esp;傍晚的时候,当铺萧掌柜的让伙计过来捎话说,那个青鸾玉璧的买主愿意稍微降低些价格,最低两千五可让夫人赎回。眼下玉璧已在铺里收着,夫人明日前去交钱换物即可。
&esp;&esp;魏妆一寻思,甚可,两千五百两用于买玉,自己还能盈余五百两周旋。未免夜长梦多,徒生变化,她等不住明日,当即就收拾一番直奔通盛典当行去了。
&esp;&esp;靠街市二排的巷道上行人不算多,她才命马车停在对面,准备前去一手交钱一手拿货。
&esp;&esp;忽地却瞥见,一道熟悉的挺括身躯,腰束玉带,风姿修逸。正从通盛典当行的门里踅出来,肃着容色上了马车。
&esp;&esp;那辆马车低调而豪阔,刻在魏妆的印象深处,竟然乃是化成炭都认出的谢敬彦。
&esp;&esp;他尚未开始入职刑部办案,这时候来当铺做什么?
&esp;&esp;“宗主您放心慢行,小的定能说得圆通,让少夫人满意!”萧掌柜的夹在中间愁了快一月,宗主的颜面既不能不顾,少夫人那边又要找理由敷衍,终于!一早来公子松口让步了。
&esp;&esp;此刻掌柜的满脸笑容,露出了如释重负般的松快,恭敬地迎送出来。
&esp;&esp;哈,又闻见了生活的美好气息!
&esp;&esp;谢敬彦轻地一哂,隐在了马车帘子后。
&esp;&esp;好啊,谢氏狐狸。原以为同是一个战壕里的利益同谋,他竟然算计到了魏妆头上。
&esp;&esp;好处都归他得了,甜头餍足,魏妆赔了养生时辰又折本,最后只捞住堪堪五百两。
&esp;&esp;他是没料到她会这般着急就前来换玉吧?兴许以为她把玉璧当去即为不重视?
&esp;&esp;可魏妆只是因了重生而有十足的把握,故而才拿去当了,用做蹴鞠赛押注的本金。赛事结束兑完注后,分明中了欢炉散才退,次日也急忙地前去要赎回来。
&esp;&esp;她可没有不重视。
&esp;&esp;早已变作一朵墨紫透艳的黑牡丹,魏妆又岂是轻易好切磨的。她抿唇冷冷一笑,这笔账早晚要加倍从他谢三身上讨回来!
&esp;&esp;忽然记起蹴鞠赛赢回的那五千两,即便押注的比率他可上街去查,如何却恰恰好的被他估算出自己身家?魏妆恰是用一千两银子,赢回的五千两注金。
&esp;&esp;早前心里本觉得突兀,然而因与他对峙,却未作细想。
&esp;&esp;再又前世生下谢睿几个月后,起疑他在外或另置了外室,而藏在马车里尾随过他。那时只当他是查案而去通盛典当行,想来此处应是他谢宗主的私产。
&esp;&esp;魏妆便吃怒了,转身回到马车里,让原路返回了簇锦堂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是夜,谢敬彦从宫中忙完御前公务。进入云麒院内,但见花房和卧房里空空如也,不见了魏妆寻常随处捕捉的声息。
&esp;&esp;遂问葵冬道:“阿妆何处去了?”怎的连主事的大丫鬟也少掉一个,莫名空敞。
&esp;&esp;昨夜和今日上午,女人都切切不忘地叮嘱他早些回府。谢三郎接连办完差事便回来,他到了她人却不见了。
&esp;&esp;葵冬卯着唇,吞吐地答说:“少夫人傍晚叫映竹前来,整理了洗浴膏露之类的,都送去簇锦堂了。兴许……兴许今夜宿在那边,不打算回来。”
&esp;&esp;又道:“她还说,三公子若觉得府上冷清,自己住去当铺好了。那里伙计热情,人多势旺,还能耍耍宗主的威风。”
&esp;&esp;虽未言及哪家当铺,谢敬彦却一瞬想到了通盛典当行。
&esp;&esp;就说下午离开时,似乎有道身影从帘子一侧模糊略过,竟原来被她撞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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